ABO设定
霆哥的角色都出来了，就是几个人追求小炮儿的故事。
总之还是慎入
谢谢
3.
张晓波坐在车里，外面天色才刚刚亮起来，日光微薄，风也凌冽，他靠在玻璃上，映出一团雾气。
阿霆在马路边的早餐摊上买了油条和豆浆，打开车门带着一股寒气坐进来，扭头去看一声不吭的张晓波。一晚上没怎么睡，他的脸色有些苍白，眼睛下面也泛着青，整个人带着恹恹的憔悴，他看了一眼阿霆递过来的早餐，只拿了豆浆过去，默默地喝。
“送你回家？”阿霆叼着油条问他。
张晓波看他一眼，懒得回答。
阿霆径自把车开出去，过了一会又问他，“明天还出来吗？”
过了好一会，张晓波才摇摇头，“我明天有事。”
他累的不行，浑身都酸痛，回到家脱了外套就倒在床上，拉过被子胡乱盖上就睡了。
醒来已经是下午，窗帘没拉，天也是暗的，他整个人昏昏沉沉，坐在床上半天才起来，翻出两件干净衣服去洗澡。
他没想到霞姨在，走到浴室门口，身上的毛衣已经脱了一半，正撞上听到动静过来看他的话匣子，他脸上一红，又想把衣服拉好，话匣子笑了笑，假装没看见，只轻轻推了他一下，“快去洗吧，霞姨给你煮面，睡了一天，出来了吃点。”
他把脸埋在衣服里，点点头钻进了浴室。脱了衣服随意瞄一眼镜子，好在身上的痕迹倒是不太明显，他也不想再多看，打开花洒，低着头淋水。
从浴室出来，浑身上下都热腾腾，他随便套了件衬衣，光脚踩着棉拖鞋，拽了个毛巾擦湿漉漉的头发。话匣子已经把面端出来，坐在桌旁等他。
之前没感觉，闻着香味了才觉得饿，他坐在桌前稀里哗啦地吃了几口，才想起来问，“霞姨你不吃？”
话匣子抽了张纸在他脸上抹了抹，把发梢滴下的水痕擦掉，“没事，我在外边吃过了。刚才去超市买了点东西，你明天去看他的时候拿上，我也不知道他缺啥，就买了点吃的。”
张晓波拿着筷子的手忽然停了下来，看着碗里的面眼睛发酸，他忍了忍，总算是没什么，眼眶却还是红了。
话匣子点了根烟，把视线错开了，“或者你看看还有啥需要的，霞姨再帮你买。”
张晓波低头吃面，含糊了一句，“没事，不用了，谢谢霞姨。”
“傻孩子，跟我还说什么谢。”
第二天难得早起。
张晓波定了闹钟，却比闹钟醒得还早，他不太舒服，一晚上也没睡踏实，翻出手机日历看了看，距离发情期还有两天，他又有点不太确定，只好拉开床头的抽屉拿出一板药片来，掰了两片吃了。
他去得太早，在监狱门口站了一会才有人带他进去，他拎了一大袋东西，吃的用的都有，一样样拿出来检查，有两样扣下了，说是违规，剩下的还给他，他也不在意，又重新塞回袋子里，依旧沉甸甸的。
从监狱里出来，他一时不知道去哪里，揉了揉红红的眼睛，站在大门口发呆，忽然听见有人叫他，“……晓波？”
他茫然地回头，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，戴着眼镜，手里跟他一样拎着一袋东西，他想了一会，才迟疑地回应，“……大哥？”
张晓波只见过薛可正两三回，薛可勇和家里人关系不好，几乎不怎么回家，但张晓波对薛可正印象还可以，大概因为每次父母亲反对他们在一起的时候，薛可正还是会帮忙说几句话。
但自从薛可勇进去以后，他们就没再见过面了，张晓波有点尴尬，揣在棉衣口袋里的手指都绞在一起。薛可正似乎也找不到话题，只能寒暄道，“你来看他……阿勇怎么样？”
张晓波低着头，“还……可以吧，最近好多了。”
薛可正看看那扇铁门，又看看他，神情也有些难过，“谢谢你，真的。”
张晓波觉得有点可笑，也不知道该回什么，只能默然地看着马路尽头的一棵树，他还记得第一次来的时候，那棵树还很稚嫩，而等到冬天过去，就又是一年春天了。
张晓波靠在地铁上发呆，身体随着列车的行进一晃一晃。他看见了梁宝晴，还是那副模样，背着书包站在隔壁车厢，呆头呆脑地往他这边看。
他不知道梁宝晴是什么时候跟着他的，也完全懒得管，那小子自从滑冰之后，越来越明目张胆，只是远远地站着，躲都不躲一下。
张晓波有点心烦，还没到站，他看也没看就下车了，一阵人涌出去，梁宝晴才发现之前张晓波站的地方没了人，门口的警示灯已经在响，他慌忙从门口钻出来跳到了站台上。
张晓波已经上了扶梯，梁宝晴分开人群几步追上，在他身边站定了，“你去哪里？”
张晓波也不看他，“跟你有关系么。”
说完他也觉得没意思，梁宝晴低着头，退到后面去了。
大冷天的，他也不知道该去哪，漫无目的地在马路上乱走，鼻子脸颊都冻得生疼，他整个人都缩进棉衣里，四周却也没个避风的地方，他身上冷得厉害，心口却又一阵火烧火燎，他隐约有点感觉，站在路上走不动了。
梁宝晴从后面追上来，不太敢碰他，却还是很关切地问，“是不是太冷了？刚刚有路过一家奶茶店，我去给你买杯热奶茶吧。”
张晓波低着头，觉得有点好笑，“我不喝那个。”
梁宝晴有点为难，声音更小了，“那，那你告诉我你喝什么，我去给你买。”
张晓波摇摇头，站在原地又缓了一会，早上吃了抑制剂，这会的难受却是另一种，他只觉得背后直冒冷汗，身上一阵热又一阵冷，他裹紧了棉衣，却还是发抖。
梁宝晴不知道他怎么了，但也看出了他的不适，只能扶着他一声声地问，“怎么了？你没事吧？”
张晓波把他推开，伸手拦下路边一辆出租车，打开车门整个人就栽了进去。
看他这幅样子，梁宝晴也吓坏了，跟着钻进车里，忍不住去扶他，“你要回家吗？是要回家吗？”
张晓波蜷起身子点点头，再没力气管他，梁宝晴跟司机报了地址，又去摸张晓波的额头，却被他一巴掌打开了，“我没发烧。”
梁宝晴只好点点头，缩在座位的另一边看着他，那眼神好像他得了什么不治之症一样。
整条酒吧街白天都是一片萧条，话匣子不在家，张晓波摸了半天才找到钥匙，推开门进去，立刻一股过夜的酒味混杂着烟味迎面扑来，他皱着眉头往前走，路过一个卡座旁边的时候实在没了力气，索性倒在沙发上不动弹了。
酒吧有一面很大的窗户，冬天的阳光惨淡，整间屋子里都弥漫着灰扑扑的日光，他用手臂挡住眼睛，安静地躺着。
一个脚步声靠过来，伏在他身边问，“要不要我帮你去买点药？”
张晓波在心里笑，你知道我要吃什么药？
他把手臂移开，撑着身子坐起来一点，看见梁宝晴蹲在旁边，一碰到他的视线，就把眼睛转开了。
“你走吧，我没事的。”
梁宝晴点点头，却完全没有要走的意思。
张晓波等了一会，忍不住问他，“你到底为什么一直跟着我？”
“因为，”梁宝晴犹豫了一下，“因为我好喜欢你的味道……”他终于抬起头来看张晓波，眼神直白而热烈，“你好香……真的……”
TBC
